又是清明隨筆文 又是清明隨筆600字2022年

又是清明隨筆文 又是清明隨筆600字2022年

日期:2023-03-17 11:33:03    编辑:网络投稿    来源:互联网

又是清明隨筆 時間:2022-01-27 14:57:52 隨筆 我要投稿
又是清明隨筆 時間:2022-01-27 14:57:52 隨筆 我要投稿

又是清明隨筆

  在日常學習和工作生活中,大家沒少接觸或者看到經典的隨筆吧?隨筆是一種散文體裁,可以抒情、敘事或評論。為了讓大家在寫隨筆的時候更加簡單方便,以下是小編精心整理的又是清明隨筆,僅供參考,歡迎大家閱讀。

又是清明隨筆

又是清明隨筆1

  在路上,我不停地追問著媽媽:"媽媽媽媽,爺爺是長得什么樣子呢?"媽媽總是和藹可親地說:"就和媽媽一樣啊!"我的外公在媽媽讀四年級的時候就去世了,也沒留下一張照片。每當其他同學提起外公對自己怎樣好的時候,我總是又羨慕又傷心。

  到了外婆家,向我們迎來的便是年過六旬的外婆。我來到房間里,折起了紙花,也把一個個思念折進了紙里。下午,太陽當頭照,我、媽媽、大姨和外婆頂著烈日到山上給外公掃墓。一到山下抬頭仰望,就看見滿山一派翠綠的景象。大姨扛著鋤頭一會把這叢草給除了,一會又把那根刺藤給割了。不一會,一條小路就被我們給"開辟"出來。

  來到外公的墳墓前,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長滿青苔的陶罐,封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地面一小截,那里面裝著外公的骨灰。大姨和奶奶開始除雜草,她們一會把墳墓上的小山竹給鋤了,一會又把雜草給割了,不一會,展現在我們眼前的便是干干凈凈的墳墓。

  我麻利地從袋子里取出紙花紙帶,灑在了外公的墳墓上,最后把一束美麗的菊花擺在陶罐,聽媽媽說,菊花代表對去世親人的思念。這時,墳墓像變魔術似的變成了一座大花椅子。奶奶也在墳墓前擺上圓鼓鼓的鴨蛋、香噴噴的肉、紅通通的蘋果、香甜可口的六味蜜餞……

  我們把香點著,雙手舉起香排成一行向外公祭拜。隨后,我們燒起了紙錢,放起了鞭炮。"啪啪啪……"那炮聲好像是外公在我們表示祝福。

  突然,我鼻子一酸,哇哇大哭了起來:"外公,外公,我要外公!"媽媽對我說:"孩子,你別哭!人死了不可能復活。你外公雖然不在了,但他知道自己的外孫很健康、很乖巧,他一定會很欣慰的。只要你認真學習,取得好成績,就是對外公的思念。"我懂事地點點頭。隨后,媽媽拉著我的手和大家一起往山下走去。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外公,我一定要好好學習,爭取取得更好的成績。

又是清明隨筆2

  又是一年清明時

  五年過去了

  終于大家再說起爺爺的時候,語氣不會激動,眼角不會濕潤,聽到奶奶突然哽住的聲音,心還是痛了一下,但郁結的情緒隨著海浪一層層推開,擴散到了遠方,我知道,爺爺永遠是那么溫柔體貼,不舍得讓家人難過,所以讓大海來帶走我們悲傷的吧

  大海,爺爺最愛的大海,現在應該是我們和他距離最近的地方了吧。有多少人像他這么堅持,從決定游泳開始,就風雨無阻,一天不拉地日日和大海約會,有好多照片,都是他在飄著雪花的海邊照的,身上還是游泳下水的打扮,問他冷不,他不以為意地搖頭,摸他的手,是溫暖的。小的時候,覺得好神奇,我常跟同齡的孩子夸耀,我有個這么棒這么有運動神經的爺爺,有著曬過古天樂的健康膚色,走路虎虎生風像個小伙子。滿足得看其他孩子羨慕的表情。有很多的回憶啊,都落在大海了,他和我一起玩過球,放過風箏,沙灘上大大小小的腳印,耐心的爺爺,沒有運動神經的孫女,確實也很難為他啊,放著和高手較量的沙灘排球不玩,跑來和我玩傳球接球。腦海里還有因為快要下雨奶奶阻止他游泳他一臉爭辯的撒嬌樣子,真的是在撒嬌呢,說什么很快就回啊,然后趁奶奶一個不留神就沖到樓下扛自行車了

  回憶是種毒啊,不侵五臟六肺,只侵心神,尤其是在這個時候。黃色和白色的菊花,是什么寓意?真金白銀嗎?春天的菊花,明顯蓬得不夠開,花瓣本來就細長,剝下來后,現在更瘦了。不喜歡花與金錢掛鉤的寓意,看著在海面近腳邊灑下漂浮著得花瓣,寡淡清冷,很像羽翼凋零,海水很涼,帶它們走,去到天海相接的地方,也算有了歸宿。爺爺喜歡菊花嗎?好像不記得了,原來奶奶家有養過花的,一叢一叢的杜鵑,過年的時候,會很仔細用紙包起來,如果在另外一個國度,爺爺也會好好照顧好那里的花吧

  很奇怪,這么多年,很少夢到他。只是在他剛去世的時候,天天晚上夢到他,然后哭著醒來,有一天,夢到在奶奶家的陽臺,他很好笑地看我笨手笨腳地晾衣服,然后忍不住親自上陣幫我,我捧著之前晾好的床單貪婪地嗅著上面的太陽味,他忽然正臉說,以后不要夢到我了吧。我忽然就愣住了,他沒有在意我的疑惑,自顧自地笑著,夢醒了,我茫然地大睜著眼睛,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但自從那個時候開始,真的幾乎沒有做有爺爺在的夢了

  好像那也成了一個情緒的轉折點,人也沒有那么感性了,不會動不動就哭,忍不住就發脾氣。爺爺啊爺爺,你連生者的生活都想周全了嗎?你怎么可以這么溫柔呢?!!!

  爺爺在的那個國度,一定是個美好的地方,我可不可以有野心的想,也許在那里,他會遇到外公呢?同樣也是個可愛的老人,嚴重的口是心非,嘴里不饒人,心里軟的幾乎是包水了,他不太笑,小時候害怕他的嚴肅,長大了回過頭比對兒時的事情才發現,他的寵溺,滿滿的,什么容器都裝不下。對不起,外公,我還是懂事太晚了

  兩個人的遇見會是什么情形?一假想就覺得好有意思,兩個性格截然不同但都是善良的人,應該也會相處的很好吧?爺爺好像不會下象棋啊,外公請你要讓著他;外公沒下過廚房啊,爺爺教外公做飯吧,他很聰明的,保證一學就會了……

又是清明隨筆3

  清明節是我國民間重要的傳統節日,是重要的“八節”(上元、清明、立夏、端午、中元、中秋、冬至和除夕)之一。一般是在公歷的四月五日,但其節期很長,有十日前八日后及十日前十日后兩種說法,這近二十天內均屬清明節。清明節的起源,據傳始于古代帝王將相“墓祭”之禮,后來民間亦相仿效,于此日祭祖掃墓,歷代沿襲而成為中華民族一種固定的風俗。

  清明節源于商代時代,是我國漢族的傳統節日之一,為中國二十四節氣之一,時間約在每年的陽歷4月5日前后。清明節后雨水增多,大地呈現春和景明之象。這一時節萬物“吐故納新”,無論是大自然中的植被,還是與自然共處的人體,都在此時換去冬天的污濁,迎來春天的氣息,實現由陰到陽的轉化。

  古有清明前一天為“寒食節”之說,相傳起于春秋時期晉文公悼念介子推“割股充饑”一事,后逐漸清明寒食合二為一。唐代掃墓日期一般在寒食節,宋后移到清明。傳說中“寒食節”的起源地就在山西中部介休,介休一名的來歷即是為紀念介子推“割股充饑”而不圖為報,最終在此被大火燒山而亡,綿山也因此又稱“介山”。

  相傳大禹治水后,人們就用“清明”之語慶賀水患已除,天下太平。此時春暖花開,萬物復蘇,天清地明,正是春游踏青的好時節。踏青早在唐代就已開始,歷代承襲成為習慣。踏青除了欣賞大自然的湖光山色、春光美景之外,還開展各種文娛活動,增添生活情趣。

  清明節流行掃墓,其實掃墓乃清明節前一天寒食節的內容,寒食相傳起于晉文公悼念介之推一事。唐玄宗開元二十年詔令天下,“寒食上墓”。因寒食與清明相接,后來就逐漸傳成清明掃墓了。明清時期,清明掃墓更為盛行。古時掃墓,孩子們還常要放風箏。有的風箏上安有竹笛,經風一吹能發出響聲,猶如箏的聲音,據說風箏的名字也就是這么來的。

  清明節還有許多失傳的風俗,如古代曾長期流傳的戴柳、射柳、打秋千等,據載,遼代風俗最重清明節,上至朝廷下至庶民百姓都以打秋千為樂,仕女云集,踏青之風也極盛。

  寒食節----寒食即禁火,只能吃冷或預先煮好的食物。相傳這個習俗起源于春秋時代,當時晉國有人欲害死大公子重耳,忠臣介之推(又名介子推)便護送重耳逃亡,甚至在饑寒交迫之際,割下自己的肉給重耳吃,希望日后他安然回國,當上國君,并勤政愛民。

  十多年后,重耳終于回國當上了國君,即春秋五霸之一的晉文公,并逐一犒賞流亡期間曾協助他的人,卻忘了介之推,他經旁人提醒,才趕忙差人請介之推前來領賞。可是,介之推和母親到深山隱居。晉文公與臣子在山中遍尋不獲,有人提議放火燒山,介之推是孝子,一定會救母親出來。可是,大火燒了三日三夜,仍不見介之推。火熄滅后,人們在一棵柳樹下發現介之推著母親的尸體。晉文公非常傷心和懊悔,將二人安葬在柳樹下。晉文公將放火燒山的一天,定為寒食節,規定人民禁止用火,寒食一天,以紀念介之推的忠誠。

又是清明隨筆4

  清明節那天,是個真正天清地明的好天氣。

  這是國家法定節假日制度實施以來的第一個清明節,單位按照規定放假3天(含周六、周日),有新鮮感;在清明節這天為故人掃墓,于我來說也是首次,有喜悅感;帶著二子趁此節日同老家的人一起為故人掃墓,有團聚感。

  走去掃墓的路上,兩旁是翠綠的麥苗,如氈、如毯;遠處有一兩畦油菜花,黃花鮮艷的耀眼,放眼望去,宛如金線銹在浮動的綠氈上。和煦的春風送來陣陣果樹的花香和新鮮的泥土氣息,讓你真正體會并欣賞“沁人心脾”一詞的妙處。真正讓我興奮不已的是,路兩旁的溝渠新來的春水,綠波蕩漾,賞心悅目,不僅為春景增添了生命,尤其是油然喚起了兒時的記憶。小時候,每塊田邊都有不深的溝渠,作用有兩個,一是夏天排澇,二是春天送來灌田的春水。一到清明前后,渠渠溝溝來滿了水,就是這春水給農民、我和我的伙伴們帶來了難忘的快樂。每逢此時,大人們便要忙著把春水灌到田里,看著綠油油的麥苗“呵呵”的笑個不停;我們小孩子或疊了紙船放到水里比速度,或揀起土片打水漂,或去水邊挖起泥土作泥人、摔“泥碗響”,常常因此弄濕了手做的布鞋和少紐扣的小褂前襟,得到大人們的訓斥,但伙伴那輕快的身影和我們無忌的笑聲,猶在眼前,似在耳邊。此后更有趣的是這一溝溝春水被大人們用汗水灌到田里后,溝里剩下淺淺的水底,這其中必定有魚,大多是白鰱、泥鰍之類的小魚,如果趕上好運氣也有紅脊背的鯉魚和大肚子的鯽魚,每到此時,逮魚就是我們雷打不動的活動,倘若能逮到一條鯉魚,便會得到同伴們的欣賞和贊嘆,并有可能博到大人們的夸獎。但不知從何時起,這水就不來了,田邊的溝渠條條素面朝天,恰如老農民臉上滄桑的皺紋。春水來不了,農民只能用機井水澆麥田,廢柴油、費力氣,不停的抱怨:“唉!咋不來水哩?”孩子們也就少了這方快樂的天地。

  “中央政策真是管用,多少年沒用上的春水,今年來了;種田還有補貼…”弟弟見我看著春水微笑,打斷了我的思路。

  “種地不交稅,國家還給錢,國家真是富了!嘖嘖!”

  “聽說農民貸款利錢也少了哩!嘖嘖!”

  “農民以后日子好過了…”

  “來水了得省多少力氣,怪喜人的水…”

  在水邊交談幾位老大爺言里話外透著喜悅。

  掃墓歸來,幼時熟悉的路竟然陌生起來:村頭一座二層的小樓挺出如煙的柳枝間,四五座新蓋的“北京式”似乎是從地下冒出來的,連村的小柏油路像是又剛剛鋪過,平坦二順直。

  是啊!溫總理說:“農民富、國家安”。近幾年中央出臺了一系列的支農惠農政策,農民實實在在的得到了實惠。老百姓能不稱贊嗎?農村能不發展嗎?國家能不安定嗎?

  好美的清明節!

又是清明隨筆5

  春色微寒,草木吐青,轉眼又近清明時。

  清明二字,曾經于我而言,沒有太多的感懷,但自父親走后,每近這個時節,內心難免惆悵萬千。父親病重時落寞而凄寂的身影總是會不時浮現于腦海,莫名地,一股針扎般的酸痛感就會如游絲般的盤踞在心房。

  父親離開我們已有三年多了,期間從未以只言片語去提筆悼念父親。不去提筆,不是因為不想念,而是太怕觸及內心深處那根一觸即發的弦,讓哀傷遍野。

  父親咽氣那天,正值初冬,落葉紛飛,寒氣襲來,四野有些蕭瑟。

  立于床邊,望著呼吸已近衰竭的父親,我們都束手無策,更感茫然,像個溺水的孩子,只能絕望地等候死神的宣判。

  母親說,你爸爸快要走了,你快去學校叫回萱萱和詩豪,讓他們見最后一面。

  淚流滿面地拉著女兒和侄子的手,奔進父親臥房時,母親、二姐、哥哥他們都已悲痛地跪倒在父親床位前,凄凄哀嚎聲淹沒了父親痛楚不堪的喘氣聲。

  屋子里到處充斥著生命將息的腐氣。

  生命的凋零,有時真的就像被寒風猛烈刮下的樹葉,一眨眼功夫,就氣息臨絕。除了困難急促的喘氣,父親已經無法用任何言語和神情與我們告別了。

  也許,父親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一刻會來得那么快,快得如天空掠過的一道閃電,怎么突然間,自己就一動不動,不能言語了。

  20xx年的秋天,父親的動作莫名變得有些僵硬和遲緩了,在縣里幾家醫院檢查了數次,終不明就理。為了查明病因,母親和哥哥陪著父親去南昌檢查身體。那天,父親做了胃牽引手術檢查,對于年近七十歲的父親來說,做這種檢查很是痛苦和危險,但父親還是聽從了母親的勸導,咬牙堅強地做完了這項檢查。

  母親說,父親做這項檢查時,心中是捏了一把冷汗的,好在檢查中沒出意外,隨后便開始一心等待檢查結果。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的是,一場突出其來的噩耗會連夜襲來,打亂了所有人的步調。

  大姐下鄉回單位值班的途中被一輛飛來的小面包車撞飛在地。當她被好心人士送往醫院時,醫生說,已經晚了,你們家屬還是早點準備后事吧。

  這聲音就像從地獄里傳來,讓我們從頭涼到了腳,我們僵在那里一動不動,冰冷的日光燈下,全是刺眼的白……

  二姐夫忍著心中的劇痛,理智地說,得通知你母親和她兒子回來,操辦你大姐的喪事。

  二姐夫這句話,就像重錐敲在了我們所有人的腦門上,盡管痛徹心骨,卻讓我們清醒過來,心里再傷痛卻也不能讓大姐暴尸在外。

  撥打了愛人的電話,哽咽著告訴了他家里發生的這一噩耗,并叫他連夜將我母親和外甥接回永豐,并囑咐他切莫告訴父親,大姐的真實情況,只說還在搶救中,并讓父親和哥哥留在南昌等待檢查結果。父親身體弱,又剛做了檢查,我們不想讓他再承受這樣沉重的打擊。

  當我淚流滿面地訴說完這一切時,時間已近深夜十二點。

  半個小時后,哥哥撥來電話說,他們一行人將全部返程回來,不等檢查結果了。

  怎么辦,父親也要回來?

  二姐夫說,也罷,自己的女兒出殯前,總得讓他見上最后一面。

  可是父親剛做完檢查,身體已很虛弱,又怎能經受得住這么沉重的打擊?母親年歲也已大,女兒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白發送黑發,叫她一時怎么承受。我們一定要給他們一個緩沖期,瞞住他們說是在搶救。盡管知道大姐依靠呼吸機維持脈搏跳動,這只是一個自欺欺人的安慰,但好歹勝過撫摸一具冰冷的軀體。

  所有在場的親人商定,在父母趕到醫院前,我們全部要忍住悲傷,不允再掉眼淚,否則瞞不住精明的父母。

  凌晨三點半,父親在哥哥的摻扶下與母親、外甥、愛人跌跌撞撞地奔進了急救室。我們惶恐地迎上去,裝出要保持安靜的神情,勸說道,爸、媽,別著急,醫生正在積極搶救。

  是的,醫生在測血脈,在翻眼皮,在換藥血,但我們卻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

  我們沒有讓父親太靠近手術臺,只是讓他在幾米開外看了一眼,便勸父親先行回去休息,不要影響醫生工作。實在困乏的父親見我們語調說得較為輕松,也怕自己的聲響真會擾了醫生工作,便在愛人和哥哥的護送下,回往了家里。

  而母親不管我們怎么勸說,就是不肯離開急救室一步,待父親走后。母親抑制不住地去查看大姐的瞳孔,并撫摸大姐的腳板,突然間,就放聲地嚎啕大哭起來……

  灰蒙的瞳孔,冰涼的腳底,這一事實,怎么也騙不了精明的母親。大姐腳上穿的襪子早已擦得破爛不堪,手掌、肘關節,各處都是擦傷、裂開的瘀腫血塊,面目凄慘,讓人心酸。

  母親悲愴的哭泣,引得所有人又嚎啕大哭起來......

  大姐是多么痛苦不甘地離別這個世界,但她的親人都沒有聆聽到她最后的聲音。

  那一夜,我們一宿未眠,都只顧著悲傷,卻忘記了還有父親在漆黑的夜色下孤零零的惶恐等待……

  天空破曉,當我攙扶著雙眼浮腫的母親,踩著晨露的濕氣,回家添衣時,灰暗的屋子里,卻見父親端坐在大廳的椅子上,孑然孤寂。見了我們進來,他滿心期待地探出身子,急切問道:“情況怎么樣了?”

  母親抬頭,一臉悲戚:“還能有用嗎?”寒冷的聲調,讓空氣瞬間凝固。

  父親怔坐在那,剎那間就失去了表情。

  幾天后,父親對我說,你媽媽這句話就像一把尖刀扎在我的心門上,讓人無以招架。雖然,我回到家里,但心里卻一直在盼著消息呀,聽你們說在搶救,我是滿懷希望的呀,我呆在家里,何曾合過一眼?

  父親的話,讓我的淚水差點又噴涌而出。

  大姐搶救無效的消息,讓父親的精神全然坍塌。

  我常想,如果上天不帶走大姐,父親是否不會那么著急地離開我們?

  那時,父親自理能力急驟下降,必須有人攙扶才可走動,坐在椅子上和躺在床上也需要人來相扶。南昌醫院也發來通知,告知父親是肺癌中期,考慮年紀偏大,以中藥調理為主。但我們那段時間一直忙著大姐案子和喪事辦理等繁雜瑣事,幾乎忽視了父親的感受。我也無從知道,父親那段時間是怎樣打發那一天天難熬的日子。

  大姐的案子是在大姐遺體送往殯儀館火化那天才告破的。那天,天空下著蒙蒙的細雨,父親因身體之故無法參加自己女兒的出殯,只是一個人在家默默流眼淚。每次我們出門,丟在身后的一定是他落寞、孤獨的身影。

  當大姐的喪事告一段落時,我們才發覺,父親的生命猛然間就拐入了不可回天的衰竭,攙扶著他行走時,感覺他的動作已是十分的笨拙和緩慢,像是戴上了沉重的鐐銬,只能以一寸一寸的細碎步子,艱難地移動著僵硬的雙腿。他的神情開始變得木然,他的目光總是透著一種冰冷的寒,哪怕是面對他曾經疼愛的兒女。

  苦不堪言的疼痛如蚯蚓似的開始四處鉆入父親的肌骨,侵蝕著他的每一根神經。父親的面容也在日漸消瘦,由最初的淡黃色繼而轉為黃褐色。晝夜不停的咳嗽,日趨漸緊的呼吸,已讓父親甚少言語,除了一日三餐的機械吞咽,就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滴嗒滴嗒,聽著秒針的聲音,從白天坐到夜里,又從夜里坐到白天。偶爾盯著某個物體時,目光就像放飛的輕氣球會有所飄移,隨后又一動不動地死死盯著......

  自行走不便后,父親臥房已由原來二樓的西北方向的房間搬到了一樓的東北方向的房間。周邊高聳的樓房終年遮住了四處彌漫的陽光,讓屋內顯得更加陰濕潮重。父親雖然穿著幾重厚厚的棉衣,手腳卻依然不見溫暖。偶爾,陽光燦爛,氣溫有所上揚時,我們就會扶著父親坐在屋檐下去曬曬太陽,幫他揉揉四處泛疼的肩胛和脊背。父親的神情,常會引來路人的關注和側視,一些原來時常見過父親在公園里散步的鄰里會好奇相問:“老劉這是怎么了?前陣子,不都見他好好的,還常見他在公園里行走嗎?怎么一會子就變得今天這樣子了?”

  外人自不能明白父親所承受的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疼痛。精神上的徹底坍塌,導致病魔像狂風掃落葉一樣襲卷了父親元氣不足的肉身。艷陽下,望著談笑風聲的矯健路人,聽著來來往往的汽笛喧囂。他的目光偶然也會流露出對生命的一絲眷念,但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任何藥物,都已無法阻擋父親身體的枯萎。多數情況下,呆在父親身邊,多是我們在說,父親只是默默聽著,我們無法洞悉他心中所慮所想,只是偶爾聽到他漏出一兩句這里痛,那里痛。

  父親的沉默寡言,讓母親很是擔心。靜處下來,母親便會相問,你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還有什么話語想交代我們。但父親只是搖頭,問得緊了,也就是嘟嚷一句,沒有什么話要交代了,這讓母親有些失望。也許母親是想聽聽父親的一些傾吐,但對于心思向來不喜外揚的父親而言,又怎會在萬念俱灰時作一番情深意切的表達呢。

  那時,我們一直以為父親可能感知時日不長,所以,面對紅塵,萬事倦怠。一日下鄉時,聽得母親打電話告訴我,你父親今天念叨你去哪兒了?并問怎么沒見你的身影?可能前陣子你常幫他推拿、按摩,讓他心里有了一絲依賴了。我聽了,心里是又暖又酸,暖的是父親心中原是有我們的,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酸的是父親需要我時,我卻不能陪伴在他身邊。

  父親后來連起身、穿衣都無比困難了,他拒絕再出門曬太陽。除了飲食,終日便是躺臥在床上。

  父親離世的前一天,我與母親輪流看守。母親守到了深夜十二點,我從十二點開始看守病床上的父親。父親的房間連日照著燈光。泛黃的燈光映照著父親越來越困苦艱難的呼吸,他張著嘴,進氣聲一聲比一聲緊,一聲比一聲急促。面容近似一具張嘴呼吸的臘像。

  夜里,寒氣逼人,四野俱寂,唯有父親的房間在閃爍著孤零零的燈光。偶爾靠近父親床邊,握著他的手,拿起或放下,已引不起他任何回應,輕聲叫喚一聲爸,也沒見他有多少神情流露,只是依稀可見有微微的眼淚打濕在眼瞼深處......

  次天的午后,陽光半隱,云色如靄。父親在一聲劃破天際的哀吼聲中崩然離去。這也是我第一次目睹至親在眼皮下耗盡了生命最后一縷氣息。父親離世的情景,像一組千年不化的浮雕,深深地嵌在了我的腦海里。

  父親走后,幫著母親整理父親的遺物,發現衣柜里的不少衣裳齊整如新。母親說,你們這些年買的衣服,他基本都沒穿,他穿來穿去還是喜歡以前的中山裝和舊棉襖。父親健在時,衣著較為寒磣,盡管給他添置了一些新衣,但多半被他壓在箱底。平日里穿的,總是那幾件被歲月磨皺了灰白舊衫,我們勸他穿好一些時,他也總是反駁我們,這衣裳哪里不好,哪里就不能穿了呀。對于我們給他添置的新衣,他也時常埋怨,亂花了錢。

  父親的喪事辦完后,家里顯得極為冷清。進門,我們再也聽不到父親的“咳咳咳”咳嗽聲,抬眼望見的只是一幅栩栩如生的瓷板畫像。母親時常獨自垂淚,偶爾抬眼望見父親畫像時,會說,照相那會,正是你父親食量最好,身體發福時,哪知,才多長功夫,就說走就走了呢。

  怕母親悶在家里黯然神傷,有時間,便會挽著她的胳膊上街閑逛,一條街,一條街,任由時光隨意晃蕩。自大姐和父親在一個月里先后離去,母親心境有了一種大悲大痛大哀后的平靜,她開始講述著父親生前的一些故事,有我熟悉的,也有我陌生的。

  母親說,你父親年輕時也曾激情熱血過,少有落腳在屋,不沾家務活,不是跟著這幫人這里竄就是跟著那幫人那里竄。那時正值十年動蕩期,社會上分為幾派,爭鋒相對,互相打斗。這種紛亂的現象也波及到了林場。母親剛產下幼兒,不喜歸入任何派別,堅決置身事外,更不許父親卷入其中。但父親是文化人,能寫會畫,又是當時場里唯一的高中生,便總有一波又一波的人馬前來家里蠱惑、游說。父親終沒能聽從母親的勸導,也抵擋不住熱血沸騰的誘惑,不可避免地卷入了其中。后來,動蕩結束,父親反反復復寫了近一尺厚的交代材料才過了關。母親說,當時那幾個幫派的頭頭子被殺頭的殺頭,判刑的判刑,因你父親只是幫襯著寫些文字,并沒有卷入實質性的爭斗,才幸免一難。我無從知曉,當時林場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云譎波詭的爭斗,父親又歷經了怎樣跌蕩起伏的歲月。只可惜了那一尺厚的交代材料在搬家時燒成了灰燼,我已無法從中窺見一二。母親說,自此后,你父親如霜打的茄子,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變得謹小慎微,變得怕事膽怯,他開始窩居在家,安心帶小孩,做家務。

  或許是年輕時能夠幸免于難,讓父親失去了向上攀巖的凌云壯志,自懂事起,我所認識的父親很是忠厚本分,剛直、正派,從沒有什么宏偉遠大的目標,只是安安份份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他當過會計,分廠的副廠長等,多是主抓單位業務,也是我們所戲言的“軍師”。在我年幼時,時常能見職位高于父親的單位領導,三顧寒舍來請教于父親。母親工作上需要撰寫的各類先進事跡材料也多半是由父親主筆、潤色,拉框架。母親常說,比你父親學歷低的諸多同事,后來都混得風生水起,唯你父親老實如牛,年年在原地上踏步。

  母親希望父親能如其他八面玲瓏的男人那樣,加官進爵,也好讓全家臉面生光,但父親耿直老實的稟性難以更改,更無旭日東升之榮耀,始終甘為他人做“嫁衣”。為此,父親沒少受母親的數落。許是遺傳之故,父親膝下的四個兒女,也沒有一個生得口齒靈俐,巧言如簧。其中兩個女兒還如父親一樣,年少時都嗜書如命,愛捧著母親眼里沒有一點實效的“光明經”,打發蔥蘢而漫長的歲月。

  父親過于安守本份的老實個性雖然不招母親待見,但卻為外婆所欣喜。聽母親講,當年,外婆就是看中了父親高中學歷與老實性格,便作主將自己十里八村都有名的能干長女許配給了父親。外婆原以為,這是為女兒謀得了一個好姻緣,然而婚姻能否美滿,又豈是人好二字可包羅。沒有相同的人生觀、價值觀和志趣愛好,夫妻哪能有長久的愉悅相伴。父親和母親志趣、性格皆南轅北轍,不在同一道上。父親喜歡看書,母親喜歡閑聊;父親平素寡言少語,母親恨不能用大嗓門塞滿整座屋子。在我印象中,家里常年埋藏著一點即著的火藥。或因為父親喝多了酒,或因為打碎了幾個碗,或動作遲緩了些,諸多擰不清的家庭瑣事,都可以點爆一場曠日持續的家庭戰火。愛情對他們來說,就像天邊的神話,一個沉浸于書中探尋,一個只能望月長嘆。但盡管如此,我們兄弟姐妹四人,硬是一個接一個的從“烽煙戰火”里爬到了人世間。據母親透露,在過世的大姐手上,還夭折了一個年僅數月的兄長。

  許是父親少言,每次見了他們吵架,我總是甚為同情,不忍見父親常年隱忍,便會斗膽為父親幫襯幾句。母親有很強的語言組織能力,這是父親閱讀再多書籍也無法企及的。在爭執中,父親沉悶的解說詞時常淹沒在母親高亢的聲調里。只要一開腔,母親就能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倒出嫁給父親后所承受的滿肚辛酸和委屈。年輕時不理家務,婆家隔三差五派人上門催賬問錢,如牛馬似的累死累活卻享受不了自己男人的噓寒問暖......

  父親雖然也會在嘴上抗辯幾句,但他心里卻是知曉母親內心的苦楚,所以私下里,父親常說,你母親確實很辛苦,家里大小事宜基本都是她在打理,所以我就不去逞口舌之利,多數是遷讓著你母親,她要說,就讓她說。父親的大度,讓我更是心生敬重。

  年少不更事時,我與生性要強的母親時不時就會東風吹、戰鼓擂,但與父親卻從未有過一絲不愉快的沖撞。父親對自己的兒女很有耐心,極少打罵,偶爾我們做錯了事,也是耐心細致的勸導一番,從不用獠牙般的語言訓斥我們。這也使得兒時,我與父親更為親近。

  工作之余,回到家,父親時常要抱起我們,講一講他那段風干在歲月里的辛酸往事。父親聽力不好,并非天生,而是患中耳炎時救治不當所致。父親原本是高中班主任老師最為看中的一名學生,一直被當作可塑之材來培育。然而,誰也未曾料想到,高考前一次體檢,卻將父親推入了萬丈深淵。父親怎么也沒想到,患中耳炎時,長輩的那次不慎處理,會成為一把鋒利的剪刀,剪去了父親欲以翱翔的翅膀。我不知道父親是怎樣度過了那段痛不欲生的日子。只知道很長一段時間,父親就像一條活死魚一樣,奄奄一息地掙扎在岸上。他甚至想過吊頸,想過跳江,來了卻黯淡無光的人生。我常想,如果父親聽力沒有問題,或許就能考入大學,那時,他所迎娶的妻子也許就不會是我的母親,就不會有我們幾個兒女的相繼出世。所以說,人生的一道坎,就是命里的一道安排。

  父親說,你母親只道我是高中生,在場里有文化,但她豈知一位聽力有疾者內心所隱居的自卑。父親年紀越大后,聽力也急驟下降,與之交流,時不時要爆大嗓門,不解者,還以為我們對父親不恭不敬不孝。后來,我們撥電話至家里,都是找母親說話,父親聽見電話鈴音如避蟒蛇,竟現慌張,急呼母親。父親變得更加寡言了。我們不再聊金庸、古龍、梁羽生了,也不再聊那些武功卓群、氣宇不凡的江湖人物了。那些刀光劍影的傳奇,那些淵源悠長的歷史,都隨著父親的衰老,一并遠去。一本小說拿回家里,也不再像以前那樣蜂擁爭搶了。一家人圍桌暢聊時,父親鮮有插話,只是一個人默默地扒著飯菜,聽著我們歡聲笑語,偶爾會用茫然無措的目光掠過我們的臉龐。

  歲月不知不覺催白了父親兩鬢青絲,催開了他膝下的幾朵蓓蕾。看著我們成家、立業,父親的眼里流露出欣慰。尤其是看著三個女兒通過自己的努力,先后跳出了林場的院門,父親更是如飲甘泉。父親一直甚為欽佩宋氏三姐妹,在父親心里,總是不知不覺把我們姐妹仨比作宋氏三姐妹。老大端莊持重,老二靈婉秀麗,小女才兼文雅。其實,我們都自知,宋氏三姐妹甩我們何止幾條街。但在父親眼里,我們卻是極好的。

  處女作出版上市時,愛人微有不悅,父親從母親嘴里得知其心思時,頗為不解,背后與母親振振有詞道,寫小說有啥不好,多文雅的一項事業。父親向人提起我時,眼里也滿是光亮。父親很是喜歡女兒筆下塑造的幾位主人公,不經意也會陷入劇情中難以自拔。父親感嘆道,如果你的小說能夠搬上熒屏,那該多好。

  父親走了三年多,我也未能將那個遙遠的夢想化作現實。但父親的鼓勵之言卻時常縈繞在耳,催我不怠。

  父親葬在老家的荒山上,那個四野還算平整的稀疏林地里。父親的墳冢與一面池水相對映。有時,可見到一兩只小鳥從林子里竄出,用翅膀沾著水珠子,飛往更遠的叢林。

  每年清明,前往父親的墳前祭拜,竟有時光飛逝,往事如煙之感。我再也不是那個攀爬在父親大腿上的小馬駒,父親也不再能牽著我的手,走在灑滿陽光的小道上。父親的音容笑貌成為了一道遠逝的風景。

  野花開在了荒坡上,蜜蜂落在了花蕊間。一年過去了,周邊的青苔和芨芨草又該悄悄爬上了父親的墳冢吧......

又是清明隨筆6

  時近清明,草已青青。那些朝至暮去的渴望在干燥溫暖的風中逐漸隱匿消亡。依舊喜歡在無所事事的下午睡長長的覺,讓自己置身光怪陸離的夢境而不得脫身。還好,這些年里,我沒有糟糕到再度失眠。

  想當初因為一些人一些事而把自己推向崩潰的邊緣,那些幼稚的想法與舉動,實在是無比地可笑,值得慶幸的我還可從旋渦中全身而退。生活在不段地變換著你我的角色,無法選擇也無從選擇,當然我還不想把這定義為“悲觀的哀嘆”。初春多風,夾雜沙塵的天氣讓人略有不適感,偶爾我會抬起頭思考這讓人無所適從的天氣是否因為那危言聳聽的20xx。

  斷斷續續地有寫一些文字的念頭,只是少有閑情逸致長時間地對著電腦屏幕敲打鍵盤,更多時間打開電腦后,茫然一無所知。電腦的桌面依舊是去年夏天我在C的家鄉拍攝的一組畫面,被放大了的淡紫色的花穗搖曳在風中,依稀可以記得當時歡欣的心情。歲月總會在逝去后,被一段莫名的心緒重新拾起,只是事過境遷,一切已然面目全非。慣性般地打開空間,在虛擬的農場世界忙碌,種菜收菜,無比快樂地消磨時日,看著金幣值刷刷增長,內心竟然有一種小財主的自得和滿足。

  閑云野鶴地生活了那么久,故而不大適應有太多人的日子。但不適應總歸要變成一種習慣,這點我比誰都明白。昨晚,婆婆和我說清明了該去給祖先們上墳去了,我才忽然意識到今年的我已經多了一個家庭,或者說身邊多了很多人,那些在世的和不在世的,他們都和我有了或多或少的某種關系。

  擁有和失去,永遠都是那么對立。想遙遠的過去,我是那么地害怕失去,甚至于小小的一塊橡皮。漫長的二十多年過去了,我依然失去了那么多,那些我記憶中的'珍藏,那些我生命中無比重要的人,他們一一離我遠去。我開始學著一邊流淚,一邊歡笑,生活也在剝奪的同時賦予我所得。

  這個清明,我依然會去看望我的父親。我想我該把我的喜怒哀樂交給他一同分享。天空開始飄起了雨絲,薄薄的涼意。

又是清明隨筆7

  又是一年清明至。四月份的江南,剛下過一場新雨,溫潤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夾雜泥土與青草氣味的溫柔暖香。行走在田埂間,洋洋的南風仙女舞袖般拂過臉頰,四周之草木葳蕤而蒼翠,只有往日那遍地惹眼的映山紅花該因這連綿的陰雨,徑自化作了抬頭眼角處一抹動人的嬌羞。

  春景,萬物盡盎然。

  我從小就是把清明當佳節來過的。她有著適宜的氣候,適宜的的假期,適宜的團聚相逢。一切的一切都恰到好處。

  清晨,用過早飯。我們一行人便匆匆上路了,帶著各自踏青的工具,鋤頭、砍刀與鍬、我背了個背簍,里面放上了幾方黃紙,一碗豬頭肉,一碗白米飯和幾注香,東西不多,倒也都是祭祖之物。

  穿過荒廢許久的老村,便是丘陵地帶的淺峽,周遭山巒相抱,環有小溪、巨樟,以及大片金黃璀璨的油菜花。這是我兒時的圣地,每每返至鄉下,我大多都會背上單反,拿上幾個小鐵錘,毛刷。在取景觀覽之余,溜至后山,到那些先祖墓碑上敲敲打打做些考究之事,為此倒也沒少嚇過幾個過路的鄉人。只是這一次到不能像過往那般悠閑的度過了,父輩與我們正行進著使命的交接。

  踏青的途中,大家顯得都很平靜,該壓得壓,該燒的燒。也一如既往地在幾個墳冢的位置上產生了爭議,但那個屢次出來指正的老人這一次確是不可能再出現了,氣氛有些傷感,大家草草的將疑慮的地方都燒了罷,便又奔赴下一座后山。

  我卻是自覺好笑,這些東西,自爺爺的口中,我們聽了近二十年,父輩更是聽了不下四十年。可卻終究沒人能完全記住,這不是記性欠佳或是用心不牢的問題,只是有些聽來的東西大都未曾親身經歷,就更別言觸及靈魂,深埋于心了。

  大伯為此倒也提出了個看法,他說這些墳冢終究是要失掉的。“難道還指望這些小輩給這些見都沒見過的高祖、太祖燒香不成。”這是他的原話,我聽完嘴角一抿笑了笑,不置可否。不然甘家山上也不會有那么多無人問津的荒冢了。

  其實我是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趕回來掛清的。若單純的只是為了祭祖思親、踏青賞春,是敵不過上海至高安那近千里的距離的。我更多的只是為了去安撫那一種無處安放的思念,為了令自己心安,方回來渡己。我要讓這遺忘的進程緩慢些。

  大部隊終于開到了最后的目的地,葬有爺爺奶奶的第三座后山。他們倆墳頭上的土還尚新,但也已長上了些許青草。老人家是極有眼光的,所葬之地,于山之巔,山環水繞,大樹承蔭;站在這里遠眺正對著的就是大伯所建屋的新村,這也應是其最后的念想了。

  說來也是奇怪,我至今無法相信,那與我血脈相連的兩位至親,就長眠于此了。我還有許多答應的事情還沒做呀,我說好了要給她買耳機、買大大的房子,讓他們看著我娶妻生子,給孩子弄好吃的肉餅湯。怎么能突然就消失入柩化塵了呢。

  而我雖是失眠,卻又極少做夢,這樣,就連夢中相見的機會也無法實現了。他們也就這樣離去,成為我人生的一個片段。

  于此,面對著那雕龍畫鳳的氣派墓碑,我顫巍的伸了伸手,撫摸著那結白的大理石像,手指冰寒徹骨,了無生趣。靜默了許久,待到手將石溫暖,便縮了回去。從母親的袋中拿了幾注香在墳前拜了拜,再緩緩插上。周遭親屬燒著的紙錢堆得很高,火燒的發亮,透過光潔的壁面再映入眼簾,有些灼人。

  在那一刻我是多么希望,這世間存有輪回轉世,這樣后輩們也能以這種方式去令先祖在另一個世界生活的更好,以盡未由之孝。

  忽地明白了這清明所設之意義,皆不過是群生者的心安之舉罷了。可生前無法盡足孝道,死后再三彌補又能怎樣呢。遙以此舉寄哀思定不如珍惜眼下人。

  踏青又到了結尾了,父輩們圍城一團,用鐵鍬畫了一個圈,燃盡那些所剩之物。一時間,空氣中回蕩著父親低沉的嗓音:

  “古老的四方幽魂,好友親朋呀。子孫不孝,定有倏忽。若有未應取者,還望見諒,于此處一并拿取。保佑我甘氏子孫一生平安……”

  入夜,高安又下過了一場雨。

又是清明隨筆8

  很小的時候,我并不清楚清明節是一個什么樣的節日,只是覺得這一天沒有國慶節、兒童節那樣歡慶熱鬧。人們的臉上少了一份歡笑,多的卻是一份沉重與憂傷。直到婆婆(爸爸的奶奶)去世以后,我才對清明節有所了解。婆婆三年前離開了我們,還記得婆婆的棺木被黃土掩埋的那一刻,我的眼淚情不自禁地嘩嘩直流。我也說不出當時是怎樣的感受,只知道婆婆是我長這么大第一位親眼目睹離去的親人,我傷心,的是不舍。

  今天是清明節,我們全家人像往年一樣到鄉下祭祀掃墓。穿過開滿金黃色油菜花的農田,我放眼望去,山還是那座山,婆婆的墳孤零零地立在那兒,只是墳頭又多了些雜草。首先,爸爸、伯伯在爺爺的帶領下用鋤頭等工具把雜草清理干凈,并把它們掃到一塊空地用火燒,聽說是為防止起山火才選擇在空地的。我看見爸爸在角落燒一種黃色的紙,便好奇地問:“燒這個干什么呀?”爸爸回答說:“這是紙錢,燒給在天堂的婆婆用的。”“哦。”我點點頭再也不愿多問,因為我知道,他們心里很難受,但是,婆婆真的能收到嗎?

  爺爺點燃了香蠟,伯伯鋪好了墊子,我們長幼有序的依次在婆婆墳前磕頭。我跪了下來,望著隨風搖曳的燭火,仿佛看到了婆婆那張布滿皺紋的臉和充滿愛的眼神,回味著婆婆多年對我的愛護與念叨,也似乎聽到了她用微弱的聲音呼喚著我的小名。記憶中,婆婆是一位慈善的老人,聽爺爺講,她年輕時是位生意能手,那時她家因為做布匹生意成為當地的一戶富裕人家。后來因日本侵略者的入侵,婆婆變得一無所有,并逃亡到桃源鄉下定居,一家人靠著勤勞的雙手堅強地生活。婆婆在我還沒出生時就因為舊疾癱瘓了,從我有記憶開始,她幾乎就沒出過門。婆婆雖然手腳不方便,但還是很關心我們,聽爺爺講,她去世的那一刻,依然放不下子孫后代。

  灰蒙蒙的天依然下著細雨。燭火熄滅了,鞭炮聲震耳欲聾。婆婆,清明節到了,我們又來看您啦!知道我們有多想念您嗎?您聽到我們正在向您問好嗎?您一定也在天上關注著我們吧!這樣您就不會寂寞了。

  站在墳前,我一邊感受著四月春雨的那一絲寒意,一邊胡思亂想,忽然記起了杜牧的那首《清明》:“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不知不覺,我的臉頰濕濕的,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又是清明隨筆9

  清明,我不知道這流傳了二千五百多年的節日,竟是這樣的莊重。即使走得再遠的游子,或是漂泊在外的浪子,在這個日子里,都要想方設法為故去的親人,燒一疊紙錢。即使回不了鄉燒不到墳頭上,但那一堆焚化的灰燼仍然是要點的。

  記得那個細雨飄過春意盎然的日子,一大早的,父親就買回來好多粗糙的黃草紙,還有一些用紙糊的長袍馬褂,準備上墳。父親先把燒紙一絲不茍地裁切好,然后由右至左,由上至下一下一下地敲打著紙鑿。隨著那咚咚的聲響,黃草紙上便冒出一排排透著孔的麻錢來。鄉人把這叫打紙。父親虔誠地打著紙,似乎要把對先輩們的所有遺憾和夙愿都要融入到這燒紙中。隨著太陽的攀高,村落里此起彼伏地響著打紙的聲音,那不緊不緩的聲音如廟里老僧敲木魚似的堅定,又似老婦紡線的連綿不絕。好不容易,這聲息逐漸地冷卻了下來,而村外的一條條道路上,便飄來一位位頭戴孝布手拿燒紙的婦人,既有步履蹣跚的老嫗又有新出門不久的小媳婦,她們都是回娘家來掃墓的。

  打完紙的父親靜靜地等著他的姐姐我的姑姑。就在太陽越過樹梢時,一身藍布素衣的姑姑總會干凈利落地出現在院門前。因為家里未出嫁的女孩子是不能到墳地上去的,而男孩子則是必須去的。于是我們弟兄四個跟在姑和父親的身后,緩緩地出了村。大家走得很慢,唯恐驚擾了春日的時光。

  好不容易走到了遠離村子的墳地。那一個個饅頭似的墳頭一個連著一個墳頭,從這連接的順序,可以看到村里故去人的先后順序。而爺爺和奶奶則被這順序隔絕的有百米遠。沒有碑石的墳頭,發春的各種雜草再次占據了它們的空白,讓這些逝去的生命再度蒼涼。

  父親先給爺爺墳頂壓了一張紙,然后在墳前畫個圈,再把那一沓沓燒紙蓬松開來,最后點燃。磕完三個頭后,我們便守著火苗燃燒,而姑姑則坐在爺爺墳邊,用手絹捂著鼻子放開嗓子哭了起來。那時不懂事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剛才還面目平靜的姑一下子就哭了起來,而且一把鼻泣一把淚,哭得肝腸裂斷。那哭聲忽高忽低的,一長一短的,一邊傾述著書生意氣的爺爺清白一世,卻被錯劃成分,受盡鄉人欺壓,憂郁而逝。一邊傾吐著自己內心的懷念和堅守著爺爺的教誨,堅持清白做人,讓站在墳前守著的父親和我們,不一會便眼淚吧嗒吧嗒地流出來。而周圍也漂浮著遠遠近近的哭聲,一個賽似一個的,似乎看誰哭得更悲戚。哭了一陣,父親就說,快去扶你姑去,讓少哭會。我們就趕緊跑上前去,拉姑姑的胳膊,勸她別哭了。而姑姑也就適可而止地停止了哭泣。隨后我們又去給奶奶上墳,重復著類似的情形……

  陽光再次掀開了歲月里的窗,躍過那窗,清明再次悄然而至。曾經堅持清白做人的父親和姑都已經去世十多年了,他們在經歷了多少的人事苦難后,終于走到了生命的拐角,消失在那蒼茫的歲月之中。

  春依舊盎然,細碎的陽光灑滿了鄉間小路,空氣清朗的不夾一絲雜塵,明凈的四野透出勃勃生機。我和妹繼續走在父親和姑姑當年走過的上墳路上,跟在我們后邊的兩個小侄子一如當年的我,馬駒似的跑前跑后。看著路旁放開步伐紛飛的草木,我的思緒也跟著瘋長。我想清淡明智的清明不僅是祭祖、掃墓,懷念逝人的那么簡單,它更讓我在物欲瀟瀟、紅塵滾滾的有生之年,時刻謹記人生清潔明凈,根扎故土心魂纖塵不染。

又是清明隨筆10

  今年的清明節眼看要臨近了,春雪沸沸揚揚地飄了好幾天后,住宅小區侍弄花園、兼顧看守自行車的老夫婦,一直以來被孩子們喚作“花奶”和“草爺”的忙碌里,早醒的草芽兒,探頭探腦地張望著,在我驚詫又空洞的目光里,迅即掩隱了。還有幾株碧桃樹的枝梢間,也隆起小如米粒又不甚清楚的芽苞,疙里疙瘩的。有天中午,陽光和暖,我站在花園前,似乎聽見它們的絮叨,一會兒對身旁沉睡的月季,一會兒又對幾米開外“七里香”。

  那些場景像是歲月的印章,抑或一段安靜的文字,還有愛,時光的利刀閃過即戛然而止。

  母親和婆婆,各自忙著準備清明節的紙錢。黃燦燦的金箔紙折疊的元寶,一張一張拓印的冥紙,都在無聲地暗示清明節。

  家附近一個稍大的喪葬用品店里,一摞摞一沓沓,從某地的工廠,或翻山越嶺,或輾轉數日,擠著趕著,抵達后擠擠挨挨疊放著許多上墳祭祖用品。琳瑯滿目,種類繁多,討價還價之后,在某處停留幾天或者一小會,即刻起程,奔赴最終的目的地——墳。不管中午傍晚,每次路過,目睹他們忙碌的身影,無丁點的哀思,倒是慶幸生意的紅火,有點譏諷又無比真實。

  年年一樣的清明,年年不一樣的拜祭。不知那些亡靈們,是否知道我們的祭拜。而祭拜先祖,也算是清明的一種別樣情節,讓一種幽幽的釋懷得到滿足。

  一直以來,我們遵從在清明節前幾天上墳祭祖的習俗。說來也怪,祭祖的祭品缺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缺扁豆芽,涼拌或是小炒皆可。

  這個千百年來一直延續著的中華民族傳統與美德的習俗,即使在明媚的春光抑或陰霾的日子里,心底那份感恩的情懷,依舊那樣靜靜地在我們的生活里回放,烙印般烙在我們的心坎上,也盛開在那座有著父輩們跨進的永恒土地上……

  先人的墓地,是我們最熟悉的地方。默默無語的田野里,望著先人的棲息地,感到時光在凝固,思想在凝固,記憶在凝固。春雷驚醒了萬物,為何不能驚醒父親?

  去祭祖,是因為思念,也是因為感恩。然而,感恩與思念并不局限在清明節,只是清明節,把所有感恩和思念的情懷推向了及至!

  有閏月的年份,墳上的土是不能不填的。每年,三叔或者四叔都會提著木锨侍弄墳堆。堂哥在墳地附近的土坎上挖土,讓我們背土。這一天,貫穿在春天里,也貫穿在我的生活里,像一片定格了季節的剪影,在注視里靜靜地流淌緩緩地流逝,總使我難以忘記……

  印象深刻的一次,陽光還算溫暖。我們十幾個人,每三人一組,背著背簍,一字排開,由堂哥裝土,而后一個接一個,將土背到墳包上,由叔叔們負責將土勻稱地分攤開。三叔初步規定我們每人要被三背簍,說一個墳至少需要三背簍。可在背土過程中,三背簍遠遠不夠。我背土的時候,堂哥照顧我裝的不多,而我歪歪斜斜地從地頭踉蹌著背到墳前,土已經撒的所剩無幾,倒是我成了土人。即便那樣,我堅持背夠了我的三背簍土,勉強的再也不能勉強,但心里覺得踏實安穩。至于每個墳上是否有我丁點的辛苦,我無所謂。每人背了三背簍之后,繼續背。我得到赦免,無須再背,即使我硬要求著背一次,也是在妹妹弟弟們的幫助下得以完成。

  我不孱弱,我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但在家人看來,我需要呵護,我必須被呵護,總處于被關照的行列。家人就是這樣的,不管你有多失敗有多優秀有多堅強,只要你是那個大家庭里的一員,你的喜怒哀樂都在他們的惦念里,盡管平時無聲無息。

  墳上的土填的差不多了,我們開始點香、燒紙錢、插花、獻祭品,還要點燃一支煙,插在芨芨草的莖稈上。一炷香的飄渺里,崇敬在心底升騰;逐一獻上各自從家里帶去的祭品,為孝道描摹細節;焚幾許紙錢的瞬間里,泉涌的思念紛至沓來,連三叔都眼圈紅紅的,叩首、磕頭的禮儀中寫滿虔誠。面對土堆里深愛過我們的人或是我們深愛過的長輩們,我們今生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懷念。

  那暖暖的陽光,淺淺淡淡的鋪灑在我們身上,有些漫不經心,又有些專心致志,無論怎樣,黃土堆里安眠了多少年的親人們,或許為這暖暖的春光,等待了漫長的冬日。

  “燕子來時春社,梨花落后清明。”不管是傳承文明、對先祖的祭奠、恪守孝道,還是期待一次隔世的對話,清明就這樣淡淡地走來了。

  一樣的清明,不一樣的風俗里,懷念和感恩是那么的相似。盡管我出生的地方與父親長眠的山頭相距不到百里,然而那里的清明卻又是那樣的簡單。

  我被清明牽絆著,就這樣,年復一年。不管是我出生的積石山下的小村莊,還是父親永久守望的山村,清明對于我是一樣重要,感恩的心和思念的情感是不容懷疑的。我的萬般哀思,從不同的方向,隨縷縷春風,涌向那一個個黃土隆起的墳堆。

  愿生者更美,逝者有所歸。

又是清明隨筆11

  今天就是清明節了,每逢清明節我就會想起詩人杜牧寫的一首詩:“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清明節大家是否去掃過墓呢?當然我也不例外!

  我們今天回老家拜山,這只是第一次而已,因為爸爸媽媽工作忙,所以好不容易才有了這一次機會。我們回到老家,吃完午飯,便向山出發了。

  火辣的太陽曬的我們又增加了一點疲倦,好不容易我們來到山頂,我就拿起掃帚掃起了墓前的垃圾和落葉,看著墓碑,我不禁想起不在世的親人和我一起度過的時光,不禁潸然淚下。但是我不一會我就掃好了,每次祭祖時,我們都會想起為他們燒一些紙錢、放置一束鮮花。說著我就拿了伙計少了一炷香插在了墓前,而爸爸媽媽卻有點難過的為他少了一些紙錢。爺爺把一些雞肉、美酒和水果擺在墓前,祝愿他們能在天堂的那一邊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

  為了我祝福他們,我們便跪了下來,好想在為祖宗守靈,愿他們能保佑我們幸福平安、生體健康。祭拜完后,爸爸小心翼翼地拿著火機點燃鞭炮,放完后就走了。

  我臨走時,再次瞄了一下祖宗的墳墓,擦干了眼眶的淚水,隨著下山了。心里怎么感覺在百爪心撓?但我也許愿祖宗能在天堂過上和我一樣的生活——快樂。通過這次祭祖,我感受到了原來祖宗在天堂的那一邊也應該有一個舒適而又溫暖的“家”。所以我們應該要珍惜生命的點點滴滴,生命不是游戲,那么大家在清明節有木有拜過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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