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爺山隨想經典散文
我曾兩次上過狐爺山,這座山雖然不是三晉大地的名山,但在交城還是小有名氣,并有些歷史典故,我感興趣的還是自然鳳光,是未被無數游人蹂躪的純情一面。
狐爺山,又叫馬鞍山,是呂梁山脈的普通一峰,據說山上埋葬著晉大夫狐突。這位狐突是晉文公的姥爺,他在晉懷公在位時,拒不召兒子狐毛、狐偃回國,說是“忠臣不事二主”。結果被懷公殺了。是不是死后草草埋葬在這里,看他的墳頭,全是亂石一堆。但他的這種“忠臣”舉動,受到了歷代統治者的推崇,許多地方修了廟,以享祭奠。我觀《史記》“晉國世家”,狐突不召二子回來,不一定就是“不事二主”,在那種險惡環境中,如回來根本就沒有“事主”的可能,只會是全軍覆沒。但狐突不會這樣說,他打出了冠冕堂皇的旗號,終于當了忠臣,這也是聰明人的聰明之處,內心是內心,旗號是旗號,不可混為一談。更不可將旗幟卷起,露出內心,這樣有百害而無一利。
不管怎么說,馬鞍山變成了狐爺山,但并沒有熱鬧起來,二千多年也沒有被祠堂、廟宇所覆蓋,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再說這里遠離都市,有層層疊疊的山巒、回環曲折的小道,交通不便,阻礙一切,也就難引閑人雅士、大款小姐紛至沓來。萬幸、萬幸,狐突寧靜地安息在這里,大山也保持了自然純情的本色。
我曾上過華山、登過峨眉,至于五臺山算是近在咫尺,去過不止一次。給我的印象是和鬧市相差無幾,熙熙熙,攘攘攘,人聲嘈雜,無非是比城市的路窄了一些,崎嶇了一些,沒有產生一絲一毫的寄情山水,心曠神怡的閑情逸趣。廟宇千篇一律,塑像一個面孔,叩頭者一個心愿,不是升官,就是發財。
如是者游山,已是游山者的悲哀了。
我站在狐爺山上的感覺全然不是這樣,這山的風格,不能作秀麗,亦不能作奇偉,不算是挺拔,也不能成峻峭。我的印象是雄渾、博大,它的'自然風光沒有名山有奇險、秀美之類的“妙處”,人文景觀也沒有這里一個廟,那里一個塔的贅疣。它的峰脊雄渾,山背厚實,我兩次登臨均是夏天,厚實的山脊,長著茵茵綠草,象掛起來碩大的足球場。山坡上爬著幾個采藥人,象是足球運動員。但他們是在大山上勞作的人。他們的艱辛誰能知道,只有大山作證。我“獨愴然而涕下”,感嘆人生,人世代謝,只有大山是永恒的,野草是青翠的,樹木是蔥綠的,山風是勁吹的,小花是開放的。當雷電交加時,洪水肆虐,但狐爺山那雄渾而寬廣的山脊會任其流淌,從上而下一瀉了之,野草、樹木、小花依托大山,順其自然,該彎則彎,該謝則謝,雨過天晴,它們還是翠綠,生機勃勃。
我更深的感受是狐爺山上沒有磷磷怪石,沒有奇峰,只有坦蕩,一覽無遺的草坪,綠草沒膝,友人說,能躺在草中,吮吸朝露,聞著花香,和大自然融為一體,該是多么無煩無惱的境界啊!我深以為然。狐爺山,確實沒有幽靜的避處,他的雄渾就在于平緩廣闊,他的魅力就在于坦坦蕩蕩。他無藏私處,但處處可見生機。它可以讓人一覽無余,見樹、見草、見花,但又全是大山的點綴,看吧,“我就是一座山”。此時就無語了,無庸再說其它,也無庸打出什么旗幟,什么狐突何足道哉。
狐突還是和這座大山溶為一體了,他成了神,以至不朽。但據歷史學家考證,他是否真的在那里安息,還是個謎,若干年前有人想挖穴取寶,終至于無。這座山是永恒的,人事代謝,歷史之謎由它去吧。
放眼看一看雄渾、博大的山,再看看山頂的白云,隨風而來,隨風而去,還有什么煩惱、得失可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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