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信,心里就笑了。以为你喜欢谁,就要嫁给谁,这就是一个人在年轻的时候的心情。女孩子的心里常常想着,自己的爱可以救一个人,把一个怪兽变成一个王子,然后符合自己心愿的,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看中了莫扎特的女孩子,是看中了他的美丽音乐,和他的贫穷不幸。这是许多好女孩子的童话。那些心情温柔的女孩子,一心以为自己的爱情是战无不胜的宝贝,一心要拿它来救一个人,开始自己的浪漫生活。
女孩子的心情,常常是壮怀激烈。
其实生活常常是,你喜欢的人,不可以嫁。
你喜欢一个浪漫的人,可是生活说不上浪漫。你那个浪漫的人,到了生活里不能继续浪漫了,你会失望,失望到你以为他在欺骗你。如果那个浪漫的人在生活里继续浪漫下去,那你就得把生活里所有不浪漫的事都担待下来,因为他不会去擦脏了的浴缸,也不关心米粒的小虫。那样,你会愤怒,你以为是他把你的生活剥夺了,你恨不得问他赔。
生活常常还是,你不喜欢的人,也不可以嫁。
你的一辈子,总是和你喜欢的那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多,天天都和你不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比杀了你还要难过。那种样子,就叫不幸的婚姻。
幸福的生活,是怎么得到的呢?一个女孩子在恋爱的时候,就是火眼金睛,也看不到许多年以后才会发生的事情。我想,找到的要和你生活在一起的人,是一个可以原谅你的错误的人,那很重要。还有,你也要愿意原谅他,不要去做把怪兽变成王子的梦,他的缺点,是不会改的,你要是爱上他的时候,他是一个怪兽,他的一辈子都将是一个怪兽。爱情的力量不大。
可是爱情的力量也不小。它使得两个人一生共度,最后像骨肉那么亲。没有了性,也照样可以在一起,那已经不是亲热了,而是恩爱。
事情就是这样的变化着,两个人爱上了,开始一定是有性欲在里面的,可是后来,它就不那么重要了。睡在一张床上,只握着手也可以。两个人本来是好得一看到就忍不住笑起来的,爱过的人都记得,看到自己爱的人的时候,脸上的笑是忍不住的,像花一样的开。可是后来,会恨得不能看到他,看到他浑身都觉得脏,只想马上去洗澡。
可能,生活本身,就是说不清楚的,所以才有那么多的哲学家、宗教、作家、算命的,什么什么。人类生生世世,都想知道它,可它一直是谜。我问过一个很老的老太太,关于婚姻,她说,我不知道,然后,她把自己的一张老脸笑得像波斯菊一样的说:谢天谢地,我现在用不着去想它有什么意义了。那老太太,她让我放心我自己对它的糊涂。
等到一颗心平和了,一个女孩子也走到了女人的地步了,再不适合穿短裙子,那时候,听莫扎特的音乐,感叹他不把自己痛苦的生活放一点点到他的音乐里,连一声呻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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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三件私人大事(欲望,沟通,世界,语言,是一个) 于我而言,本世纪下半叶的头一件大事,自然是我的出生。
由于我的出生,世界开始以一个前所未有的角度被观察,历史以一个前所未有的编排被理解,意义以一次前所未有的情感被询问。尽管这对他人来说是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对历史来说是一个完全可以忽略的小小颤动,但那却是我的全部——全部精神际遇的严峻。佛家有一说:杀一生命,等于杀一世界。那么,一个生命的出生也就是一个世界的出生了,任何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世界。
有一年,由报纸传来了一个消息:地球上已经活着五十亿个人了。我不曾计算这是第几件,但是我立刻相信这是一件大事:五十亿个世界中有多少被忽略的严峻呢?芽但可以肯定,五十亿个世界之间,有着趋近无限的相互沟通的欲望。
沟通的欲望,大约可算作第二件大事。当出生不由分说地把我局限在纷纭历史和浩瀚人群中的一个点上以来,我感到,我就是在这样的欲望中长大的;我猜测别人也会是这样。我说"大约可算作第二件大事",是因为我预料这可能还是最后一件大事:这个欲望会毫不减弱地跟随我,直到生命的终点。
然而,沟通的欲望,却暗含了沟通的悲观处境:沟通既是欲望和永远的欲望,这欲望就指示了人之间的阻障和永远的阻障。人所企盼的东西必不是已经成为现实的东西,人之永久的企盼呢,当然就表明着永久的不可实现。
不久前我参加了一次文学讨论会,题目就是"沟通,……",但就在这样一个美好的题目下,语言这个老奸巨猾的魔术家抑或水性杨花的风流娘们儿略施小计,就把一群安分与不安分的作家搞得晕头转向。我看见:语言的阻障,就像语言的求生一样坚强。我听见:同操汉语的讨论者们,谁也没有真正听懂谁的话,在几乎每一个词上都发生不止一个误解。我感到:这些误解是解释不清的,至少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解释清楚,因为在解释的过程中,你不得不又去求助那些狡猾的语言,继续繁衍同样多的误解。那一刻,我对语言甚至有了鲁迅先生对阿Q的那种情绪:怒其不争,怜其不幸。 猜你更喜欢:人生的转折点(有很多,内心,慢慢,我心里,老王
人生的转折点(有很多,内心,慢慢,我心里,老王)
人生的每一个转折点,或多或少都有些深刻。从接到上班通知的欣喜到欣喜慢慢褪去后的笃定淡然,到上班前夕的此刻,竟有些莫名其妙的淡定,内心没有波澜可言。有很多目标等着我去领,人生的旅途总是越走想要的东西就越多。这个暑假虽然忙的时候也有,但总的说起来,还是闲适的时候稍多。今天老王把我送到我姨家里,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是那么脆弱,一个背影,泪已决堤。老王在车上说,还奋斗一年,我就问干嘛,他说你就要出嫁了,我心里有些酸却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说了句,着什么急。家里的独苗苗从小就被二老捧在手心,久而久之,习惯了他们的付出,我竟总是有意无意的向他们索求,伤害着他们。他们也变成我心里无法触碰的点,一沾边心就软的不行。好在自己马上也可以过领工资的日子了,可以慢慢尽着绵薄之力为他们做点什么了吧。为什么打上句号还去掉加了个吧字,父母的付出都坚定,我想的回报却犹犹豫豫。人性真是让人无语。有必要来一封内心的道歉信,无法寄出,只要自己心知肚明。
和朋友间有的没的的胡乱聊了几句,内心已浅淡不已,沉重慢慢散去。对明天还是要有更多的期待和勇气,毕竟我还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