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与子
【楔子】
多年前看过一部电一影《?山节考》,叙述古时日本某村,因为土地贫瘠,缺少粮食,有个习俗:失去耕作力的老人,到一定时候,由年轻人背上荒山,有的人家会带少许食物,留下老人和这些食物,独自在山上等待死亡。 这是故事的时空背景。
【本文】
一步又一步,太郎背着母亲在荒凉的登山路上已经走了两个多时辰,没想到她的身躯那么轻,可是自己心头沉重,许多话不知道怎么开口。
昨晚太郎逼着女人把家中缸底仅剩的豆子煮了一半,让母亲带上山。女人不住埋怨,直到天亮。
明知这一点粮食维持不了多久,他还是忍不住想劝他母亲不要很快吃完。扭过头,却见她把豆子三颗两颗地往身后抛。他气愤地把母亲放下来,还不及张口,只听母亲说:
“天黑得早,你下山路不熟,跟着豆粒走,才能找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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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深处,住着另一个自己(自己的,都是,自已,慢慢,看着) 心灵深处,住着另一个自己
人活在世上,无非是面对两个世界,身外的大千世界和自己的内心世界。能说出来的,未必是太在意的;能写出来的,其实是可以放下的;存在心底的,才是欲罢不能、挥之不去的。不要期望所有人都懂自已,更没必要去懂所有人,做真实自已,我们都是时间的过客。
喜欢在独处的日子里,给自己一个最舒适的角落和姿势,与时光静静地对视。站在红尘之外,听见时光在身后一寸一寸地断裂,碎成一地苍茫。到底是我消磨了时间,还是时间消磨了我?
终是尘念深深的女子,心执念于烟尘俗事里的那些疲惫与倦怠,繁华尽处的琐碎与纠缠,怎么也做不到目空而安,泰然自若.
隅居一室时,时常是漠然的对着电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静静的感受着这里的丝丝温暖。也常常会望着窗外发呆,淡然的看着柳絮纷飞,听着鸟儿啾啾,心便有了一种安然和释怀。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些人、那些事,梳理着一些思绪,在感悟中慢慢捋顺,慢慢清醒。
有时候,因为无法挽留住美好的时光,而感到悲伤.殊不知,在落寞的氛围中,我们又虚度了多少光阴。春去秋来,花开花落,以为自己会慢慢变得成熟,慢慢学会看淡一切。可是,好像感性并不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就会升级为理性的,依然执迷不悟的坚持着自己的坚持,然后感伤、落泪。但是无论如何,没有一种伤口是不可愈合的,需要的不过是一场自我救赎而已。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后却是伤痕累累。如同常劝朋友放飞自己的心,做快乐的自己。可有时候反而不懂得放飞自己的思绪。人很矛盾,有时候喜欢自我封闭,自我禁锢,垒一道围墙躲在里面,便有一种安宁、稳妥、清静,可以自享。可是反过来,人又不能总守在里面,与孤单为伴,又希望别人能走进来。静心想想,人生之途,聚散去留,何人不是客?
好多次,发誓要做自由飞翔的风筝,却发现,原来线还在别人的手里牵着。更深知,每一份懂得之后必是心念几许回转,几重叹息与隐痛。向来不爱将悲喜诉之他人,心下明白,生于浮世微尘,或多或少衍生一些困扰和隐忍,又何须诉己不悦,徒增一层琐碎的伤感,于人无益,于己无利。
一直都在寻觅与自己默契的那个灵魂,在哪呢?终有一天会发现,你苦苦寻觅的那个人就在你内心深处,是那个最真的自己,也懂得了,心灵深处,住着另一个自己,一直与我虚行。因为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了,自己就是自已的灵魂伴侣。大千世界,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无需去强求一致,只做真实的自已。 猜你更喜欢:朱自清-扬州的夏日-原文(扬州,茶馆,划
朱自清-扬州的夏日-原文(扬州,茶馆,划子,法海,平山)
扬州从隋炀帝以来,是诗人文士所称道的地方;称道的多了,称道得久了,一般人便也随声附和起来。直到现在,你若向人提起扬州这个名字,他会点头或摇头说:好地方!好地方!特别是没去过扬州而念过些唐诗的人,在他心里,扬州真像蜃楼海市一般美丽;他若念过《扬州画舫录》一类书,那更了不得了。但在一个久住扬州像我的人,他却没有那么多美丽的幻想,他的憎恶也许掩住了他的爱好;他也许离开了三四年并不去想它。若是想呢,--你说他想什么?女人;不错,这似乎也有名,但怕不是现在的女人吧?--他也只会想着扬州的夏日,虽然与女人仍然不无关系的。
北方和南方一个大不同,在我看,就是北方无水而南方有。诚然,北方今年大雨,永定河,大清河甚至决了堤防,但这并不能算是有水;北平的三海和颐和园虽然有点儿水,但太平衍了,一览而尽,船又那么笨头笨脑的。有水的仍然是南方。扬州的夏日,好处大半便在水上--有人称为瘦西湖,这个名字真是太瘦了,假西湖之名以行,雅得这样俗,老实说,我是不喜欢的。下船的地方便是护城河,曼衍开去,曲曲折折,直到平山堂,--这是你们熟悉的名字--有七八里河道,还有许多杈杈桠桠的支流。这条河其实也没有顶大的好处,只是曲折而有些幽静,和别处不同。
沿河最著名的风景是小金山,法海寺,五亭桥;最远的便是平山堂了。金山你们是知道的,小金山却在水中央。在那里望水最好,看月自然也不错--可是我还不曾有过那样福气。下河的人十之九是到这儿的,人不免太多些。法海寺有一个塔,和北海的一样,据说是乾隆皇帝下江南,盐商们连夜督促匠人造成的。法海寺著名的自然是这个塔;但还有一桩,你们猜不着,是红烧猪头。夏天吃红烧猪头,在理论上也许不甚相宜;可是在实际上,挥汗吃着,倒也不坏的。五亭桥如名字所示,是五个亭子的桥。桥是拱形,中一亭最高,两边四亭,参差相称;最宜远看,或看影子,也好。桥洞颇多,乘小船穿来穿去,另有风味。平山堂在蜀冈上。登堂可见江南诸山淡淡的轮廓;山色有无中一句话,我看是恰到好处,并不算错。这里游人较少,闲坐在堂上,可以永日。沿路光景,也以闲寂胜。从天宁门或北门下船。蜿蜒的城墙,在水里倒映着苍黝的影子,小船悠然地撑过去,岸上的喧扰像没有似的。
船有三种:大船专供宴游之用,可以挟妓或打牌。小时候常跟了父亲去,在船里听着谋得利洋行的唱片。现在这样乘船的大概少了吧?其次是小划子,真像一瓣西瓜,由一个男人或女人用竹篙撑着。乘的人多了,便可雇两只,前后用小凳子跨着:这也可算得方舟了。后来又有一种洋划,比大船小,比小划子大,上支布篷,可以遮日遮雨。洋划渐渐地多,大船渐渐地少,然而小划子总是有人要的。这不独因为价钱最贱,也因为它的伶俐。一个人坐在船中,让一个人站在船尾上用竹篙一下一下地撑着,简直是一首唐诗,或一幅山水画。而有些好事的少年,愿意自己撑船,也非小划子不行。小划子虽然便宜,却也有些分别。譬如说,你们也可想到的,女人撑船总要贵些;姑娘撑的自然更要贵?。这些撑船的女子,便是有人说过的瘦西湖上的船娘。船娘们的故事大概不少,但我不很知道。据说以乱头粗服,风趣天然为胜;中年而有风趣,也仍然算好。可是起初原是逢场作戏,或尚不伤廉惠;以后居然有了价格,便觉意味索然了。
北门外一带,叫做下街,茶馆最多,往往一面临河。船行过时,茶客与乘客可以随便招呼说话。船上人若高兴时,也可以向茶馆中要一壶茶,或一两种小笼点心,在河中喝着,吃着,谈着。回来时再将茶壶和所谓小笼,连价款一并交给茶馆中人。撑船的都与茶馆相熟,他们不怕你白吃。扬州的小笼点心实在不错:我离开扬州,也走过七八处大大小小的地方,还没有吃过那样好的点心;这其实是值得惦记的。茶馆的地方大致总好,名字也颇有好的。如香影廊,绿杨村,红叶山庄,都是到现在还记得的。绿杨村的幌子,挂在绿杨树上,随风飘展,使人想起绿杨城郭是扬州的名句。里面还有小池,丛竹,茅亭,景物最幽。这一带的茶馆布置都历落有致,迥非上海,北平方方正正的茶楼可比。
下河总是下午。傍晚回来,在暮霭朦胧中上了岸,将大褂折好搭在腕上,一手微微摇着扇子;这样进了北门或天宁门走回家中。这时候可以念又得浮生半日闲那一句诗了。
(原载1929年12月11日《白华旬刊》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