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
有个村庄的小康之家的女孩子,生得美,有许多人来做媒,但都没有说成。那年她不过十五六岁吧,是春天的晚上,她立在后门口,手扶着桃树。她记得她穿的是一件月白的衫子。对门住的年轻人同她见过面,可是从来没有打过招呼的,他走了过来。离得不远,站定了,轻轻的说了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她没有说什么,他也没有再说什么,站了一会,各自走开了。
就这样就完了。
后来这女人被亲眷拐子卖到他乡外县去作妻,又几次三番地被转卖,经过无数的惊险的风波,老了的时候她还记得从前那一回事,常常说起,在那春天的晚上,在后门口的桃树下,那年轻人。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原刊1944年4月《杂志》月刊第13卷第1期)
猜你也喜欢:怎样将职场变为自己的舞台(的人,工作,
怎样将职场变为自己的舞台(的人,工作,文字,这份,的是) 曾有个月薪三千的妹子,编的稿件漏洞百出,我怒拍桌子,她却回了句:“一个月三千块工资,你还想怎么样!”琢磨她这话挺有意思,就像我们买了件便宜货,用不了两天就坏了,于是宽慰自己:就花那么点钱买的东西,你还想怎么样?当然,她的潜台词是,你给我八千,我自然就做得好好的。但问题是,老板付薪水也是一分钱一分货,你必须在拿三千工资时,先体现出八千的价值,老板才愿意买单。
当年我刚入职时工资也是三千,但第二个月就涨到了八千。因为每次老板要的文案,我不仅写到位了,还会拿出两个以上的版本让他挑:一个是按他的要求写的,其它则是我建议的方案。
当时我没有去想其中的关窍,只是因为喜欢写作,就会琢磨怎样写会更好;又因为珍惜自己的文字,所以觉得出自我手的文字,都关系我个人的品牌,于是很用心。在我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带过二十多个中文研究生后,才发现这种态度很稀缺。那些比一般人多念七年语文的人,竟连自己写的东西都不愿多看一眼,文字、标点、语法的错误触目惊心,对相关的知识背景一无所知,更别说去关心版式好不好看,配图美不美了。
他们关心的是要不要加班,而想做好文字工作的人,是不会去考虑这件事。因为打磨文字所下的功夫,是看不到底的——不然曹雪芹也不会“加班”十年,还写不完一部红楼。试问,要做好哪项工作不是如此?以“要不要加班”来评价一份工作好不好的人,绝不是企业需要的人才,因为他对工作的态度就是“做了”而不是“做好”。
举个例子,我公司附近的麦当劳门口,有个看自行车的大妈,夏天时她都会给所有的车,覆上自己带来的塑料布。顾客取车要走时,她还会笑着拧一把湿布,帮你擦擦坐垫,降降温。她从来没有开口,但很多人会主动多给她一块钱,还连声道谢。大妈和其他看车人的区别,就是“做好”和“做了”的差距——在金钱上,差距是一倍;在成就感上,差距无法估算。
我完全了解有些新人的想法:又不想在你这久混,干嘛那么卖力气?其实,谁会在一家公司干一辈子?在中国可以活到3年以上的企业不到10%,向更好的企业、更好的工作迈进,是我们每个人的征程。不同的是,优秀的人在哪里都会垫下坚固的基石,所以越走越高。
成为世界五百强的CEO,应该是每个职场人的向往吧,但对于新人而言,小公司也有小公司的好。大公司就像蔡京家的厨房,岗位细分到切葱花都要一个专职的厨娘,你可能老长时间连切肉的大活都没机会沾手,更遑论学会做一整个包子。而小公司人力资源紧张,同样三千工资不可能只让你切葱花,所以你必须很快学会做包子,还得会做很多种包子——当然,前提是你愿意学。
如果你第一份工作就进入大公司,庆贺之余也要提醒自己,公司看到的只是你光彩夺目的学生时代,在职场上你还是一个零,有可能变成正数,也有可能变成负数。(www.rs66.com)很多人错把所在机构的强大,当作自己能力的强大——这也是为什么有些离开央视的主持人,很快就被人淡忘。白岩松曾说,让一只狗天天上央视,就能变成名狗。但要知道,没了央视的舞台,不用多久它就会变回土狗。
“万般带不去,唯有业随身”。这个“业”不妨这样解:一是做得好的技能,一是想做好的态度。有这份“业”在,不愁找不到舞台。但这份“业”不是白来的——在你月薪三千的时候,就要像月薪八千那样做事,那没到手的五千,就是修炼这份“业”的学费。 猜你更喜欢:楼梯是长还是短?(楼梯,很长,都是,那
楼梯是长还是短?(楼梯,很长,都是,那道,走在)
我小时念的那所幼儿园在一道很长很长的楼梯尽头。记忆中,那道楼梯好像永远也走不完。那时跟同学赛跑,斗快跑上楼梯,跑到上去。脸也涨红了,好像一下子跑了几百级楼梯。
很多年后,旧地重游,我记忆中的那道楼梯原来是很短很短的。为什么从前会觉得它是很长的?也许当时年纪小,觉得每个大人都是很高的,每条斜路都是很长的,楼梯也是永远走不完的。
人大了,楼梯也变短了,只消走几步便可以走到尽头。从前觉得一望无尽的世界,原来很渺小。
小时候,祖母常常送我上学,她总是走在前面。当她走到楼梯顶,我还背着书包慢慢走。她站在上面催我:
“快点!快点!”
我念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们又再踏在那道楼梯上。这一次,我走在前面,祖母走在后面。她每走几级,便要停下来休息一下。她一边喘气一边埋怨:
“这道楼梯为什么变长了?以前没有这么长的。”
楼梯没有变长,是她变老了。
同一道楼梯,到底是长还是短?楼梯没变,变的是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