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隔着茫茫人海,隔着千山万水,而我是怎样遇见的你?
我想,肯定是每一次不经意的行走、思索和呼吸,冥冥中将我们推向彼此,这真是奇妙得不可思议。
离开家几年来,我曾感到过迷茫,感到孤独,而最幸运的事,是我遇到你。
有一年,我们仿佛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可是自己一无所有。我辞职重新到了一个新公司,上班很远。你说,干脆我们搬家吧。
于是,四月的一天,我和你决定把家搬到市区来。找了很久,终于看到一个不错的房子。这里靠近我读过的大学,距离上班的地方也不远。
这是80年代的老房子,顶楼。缺点是:楼层较高,屋里破旧,屋顶漏雨,杂物太多。优点是:房租便宜,格局合理,光线充足,租赁期限长。我们心照不宣,当场就决定租下来。
请工人师傅上屋顶换了瓦片,将家里的水电重新安装。
买来编织袋,将屋里的杂物和垃圾统统清理。然而最令人头疼的是卧室的阳台,这里堆满了废旧的家具和生活垃圾,长年累月,变得腐朽肮脏。
“如果阳台清扫干净,我们就可以晾晒衣服,可以种些花草,还可以养一只鸟。”我对你说。
“嗯,还可以在阳台上喝下午茶,哈哈。”你的鼻子上浸出细汗,对于今天的劳作乐此不疲。
我们下决心把阳台打扫干净。
将细碎的垃圾装好,整块儿的,用锯子慢慢分解。整整一个下午,阳台才清扫干净。所有的垃圾堆放一起,足足有20口袋。请工人将垃圾搬走,整个房子才变得清爽起来。
我们一身的尘土与疲惫,在杂乱的屋里大口喝水。
“累吗?”我问。
“累,但看到你脏的那么滑稽,我就不累了!”你笑着说。
事儿还没完。买油漆,给门窗和阳台的铁栅栏漆上墨绿色和白色;换锁,换灯泡,换门把手和小物件;用洁厕剂将便池刷洗干净;用废旧的木板做一个花架放在阳台,将花盆填满泥土;去花鸟市场买茉莉、白掌和吊兰;买了一只不会说话的八哥;再买相框,把我们的相片挂在墙上。
一切都来之不易,我满腔热血,不知疲惫。工作也很顺利,入职三个多月,得到老板的赏识,你为我感到开心。
一个礼拜后,整个屋子有了家的模样,打开窗户,让空气充分对流。
那晚,我和你决定搬家过来,费劲全身力气,待所有的家具都安置好,已是凌晨1点,我们疲惫不堪,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阳光洒进屋里,我们打量着崭新的一切,相视而笑。
“嗯,这只是你暂时的家,所有的颠沛流离都会过去。”我说。
“你在哪里,家就在哪里。”你很认真的样子。
我差点感动得哭起来,还记得那个寒冷的冬天,我骑车载着你,你紧紧靠在我的后背,我让你闭着眼睛,猜猜到了哪里?
我以这样的方式打发寒冷,面对拮据,你随我无枝可依,随我四下流离。
我看到你笑靥如花,满心欢喜;也看到你迅速隐藏的悲伤和焦虑,时间可以走散故人,也可以让彼此紧密,我知道,你忠贞不渝地相信爱情,相信我。
几年了,那些日子早已远去,我们想要的未来正向我们走来。
我依然记得那个美丽的早晨:
我们在阳台上大口呼吸,马路上是绿油油的梧桐树,浇过水的植物散发出泥土的芳香。
我知道,春天已经到来。
感谢你,曾陪我颠沛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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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柔软女子
一直以来,最怕听到的一句话是:你真的很坚强。虽然心里明白,无论是相知的同性还是相惜的异性,这样的夸赞肯定是发自于他们的内心,但听到心里依然会有点不舒服。
记得小时候摔了跟头,大人就告诉我们,不哭,一定要坚强。等到长大了才明白,原来坚强的孩子是没人疼的。你想,你已经坚强到面上不着痕迹,坚强到连泪水都不会无声流下的样子,还有哪个人会去心疼你?所以心底里便对坚强这个词充满了畏惧,觉得坚强意味着坚硬,坚硬就如一块石头,意味着你不需要怜惜,谁会在风雨交加的夜里想起矗立在雨中的石头呢?
十几年前的电视上,经常可以看到这样一个画面:一位头戴花环的美丽女子,在蓝色的大海边,她气定神闲,舒缓、绵长、柔软、曼妙的肢体语言,透着一种不可名状的神秘之美,无形之中把人带入一种妙不可言的意境中。那柔软的身躯,优雅的体态,是每个女人的梦想。
握女子的手,最好的感觉是柔软和温暖的,即使冰冷也是柔软的冷,握着,会让人怜生出好想“温暖那好冷的小手”的感觉。如果女人的手开始僵硬,那是岁月磨蚀的痕迹,所以有一说法,说女人的手是女人的另一张脸。
很喜欢“柔软”这个词。柔软是一种情态,也是一种力量,有时还能化解刀光剑影,能化干戈为玉帛,它属于女人天性里的东西,是女人都离不开这个词,只不过是有些人遮掩着,有些人袒露着。
老子有段话是对“柔软”这个词最好的诠释,他说:“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坚强者死之途,柔弱者生之途。”意思是,人活着的时候,身体是柔软的,死了之后身体就变得僵硬了;草木生长时,是柔软脆弱的,死了以后就变得干硬枯槁了。所以坚强的东西是属于死亡一类的,柔弱的东西才属于生长的一类,凡事强大的总是处于下位,凡事柔弱的反而居于上位。
人生之路不可能都是一帆风顺,失落与压抑会如影随形,作为女人,要时常告诉自己,可以不必那么坚强。因为坚强有时候也是一种负累,时间长了,会积重难返。一个积累了长久的生活阴影和创痛的人,因为沉默,因为始终控制自己,这些积累会使你浑身散发出一种刀锋的气质,有时并不悦人。这世上很多女子,都是在哭的时候才显出最美丽可爱一面的。
女子之柔软,是指这种遇折不断、遇挫不折的坚韧性格。坚强与柔媚,柔软与妥帖,才是世上女子最聪明的生活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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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是第几十次车站的等候。记得多年前老爸送我上大学的情景,凌晨一点半的车,愣是等到两点多。上车时差点被挤得掉进轨道里,上车后连落脚的地儿都没有。跟着一个穿白大褂、大师傅模样的人物,跋山涉水到了宽松许多的餐车,当然代价是一倍的车票钱。象征性的宵夜刚入口,就被火车忽然的一晃弄得吐了出来。那个漫长的夜啊,深深定格了火车初次在我心中的印象。
还记得第一次从学校坐火车回家。凌晨五点宿舍的姐妹们全体出动,在漫天雪地里加入了浩浩荡荡的买票行列。四个多小时的等待,不想换来的是几张可怜巴巴的站票,仍庆幸不已。拎着马扎,我和老六在老二的带领下,一口气冲进了还空荡荡的车厢,立刻在过道的有利地势中“占山为王”。漫长的车程哦,在三个丫头的嬉笑打闹中异彩缤纷。
毕业后,多数旅途都是独来独往。开始有点害怕拥挤,害怕劳累,小资心态稍稍一抬头,疼爱的人一劝说,一张卧铺票便当仁不让了。有人疼是幸福的,但有时也害怕自己被这小幸福、小安逸湮没。人生还有许多坎坷路要走,是否能一如既往坚强的走过?
看着车站来来往往的人群,衣帽光鲜的、拉箱抗包的,就像一台戏,穷人与富人各自上演着艰辛与优越的戏。还是喜欢背着这个双肩包 ,与世无争,在人潮汹涌中演绎着一场平静潇洒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