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朋友很焦虑地跟我说,她最近心情不太好,诸事不顺。除了家里的事情,还有感情问题,跟她聊了几句,感觉整个人都愁云惨雾。我同情心强,听得差点要跳楼了。
说实话,我身边有一些同龄朋友,这两年感觉都染上了焦虑症。
二十五六的女生焦虑自己单身,父母催婚。她们觉得自己年纪太大太危险,一边怀念自己无忧无虑、满脸胶原蛋白的十五六岁,一边时刻眉头紧锁,每天就琢磨着去哪里活捉一个吴彦祖回来拜堂成亲。我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不是担心她们过两年就不得不冷冻卵子,而是这种负面状态,再持续下去恐怕要早更的节奏。
而二十五六的男人,事业刚起步,一穷二白,每天叨咕的则是去哪里不费劲就能搞点钱回来,抱怨自己为什么还没活到能在社会上站稳脚跟的年纪。要他们往头上套丝袜抢银行不愿意,劝他们描眉涂唇去夜总会向富婆搔首弄姿也不开心,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样放不下身段,怎么会成就伟业呢?
每次我这样苦口婆心地劝说,他们总会指责我:你有家有工作,老公帅过吴彦祖,身家直逼李嘉诚,没有资格说我们。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说得有理,我有罪,我忏悔。(希望你们看到这里不要拉黑我。)
但是说实话,在我看来,二十五六岁的男女正当时。就好像清晨的露珠,等待了一晚上的厚积薄发,在叶片上将滴未滴之美;又好像盛放的野蔷薇,短暂的花期里,拼也似的散发出馥郁的香味。
十八岁以前,我们整个人就围绕着家与学校连轴转。穿着朴素,潜心学习,就朝着大学这唯一的目标迈进。那时我甚至曾幻想偷了父母的钱远走高飞。我看着商场里的昂贵裙子恳求父母也没能如愿,怕被骂不务正业,半夜挑灯夜读看坏了眼睛。暗恋一个人却没能到承担后果的年纪。全部经济来源都是父母,心与身体都没有绝对的自由。
三十岁以后,我们有了家庭,事业也处在上升期。一颗心系在事业、伴侣与自己的孩子上,男人担负责任重大,女人愈加年老色衰,这时候生活才真正抖搂出它的威风来:急迫又严苛,容不下任何一个和稀泥的角色。要活得有尊严,你不能停留,只能不断前进。
然后一眨眼恍惚中,我们就老了。老到腰也弯了、牙也掉了、眼也花了、手也抖了,老到做什么事都被人嫌弃,老到不知道活着的意义,老到不知尊严为何物。
这样算来,一生中最美的还是二十五六岁。人的一生里,没有比这更好的年纪。
在这个年纪里,我们有能力自己挣钱买花戴。审美比年轻时也不知道提升了多少个段位,皮肤与身体正是巅峰的时候,经济不窘迫也不辜负刚绽放出的成熟之美;脱离了父母的管辖范围,肆意透支健康居然也没有受到身体立竿见影的报复;可以光明正大地爱一个人,享受着倒计时的二人世界;单身也好,没有负担和束缚,游戏人间也没有道德包袱。
这个年纪里,就算我们跌跌撞撞,一路荆棘满布;好在爱得敞亮、哭得淋漓,也不枉费青春一场。
二十五六岁的我们,终于在灵魂里获得了绝对的自由。
所以你跟我说你焦虑?在这么美好的时光里焦虑,简直是暴殄天物。你犯了滔天大罪,除非把每天都过得像打了鸡血,否则难平我心头之恨。
毕竟最好的时光,荒废了也就没了。每个人只能活一次,我们这辈子并没有机会重走人生。
作者|姚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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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这么辛苦?(自由,细沙,这是,男孩,手把) 为什么要这么辛苦?
叶倾城
男孩说:“我觉得人生很没意思,我渴望自由的生活。”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诗意得很滑稽,带着上世纪那种“启蒙派”电影的味道。一个满脸大胡子的诗人、画家或者音乐人,在对一个扎着双辫满脸稚气的文学女青年讨论形而上学、虚无缥缈的人生。
男孩只是专科,也坦承在校期间是睡过去玩过去的,所以找工作方面,就没了挑三拣四的可能性。千难万难才进入目前的公司:不喜欢,学不到东西,没上升空间,又很累……领导和家人都建议他进修,提升学历才有发展的可能性。男孩却说:“要那些钱有什么用呀。”
“我只想要自由,做自己喜欢的事,休息时候可以四处流浪。钱花光了再回来做事……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要这么辛苦?”
这是自由吗?不,这只是懒散与不求上进。
哪个国家的解放,不通过战争?哪段自由,不来源于艰苦奋斗?中国人都听过那句话:“要想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
小时候看过的电影,往往有一个大叔眼冒怒火,握着拳头高呼:为了某某国家和人民的自由,前进……自由是高高的树上结槟榔,谁先爬上谁先尝。
著名的《自由女神引导人民》,半裸的女神手把三色旗,在枪林弹雨中招引着民众向前冲。枪杆子里面才出自由呢。
更不用说美国那位一周七天,一天二十四小时,永不下班的自由女神像,她一手高举着火炬,另一手紧抱着《独立宣言》,你可以理解成:天黑了,她点着火把也要看书。自由靠永不懈怠的知识赢取。
爱情想自由?得有娜拉出走的勇气。如何避免不是堕落就是回来?至少要经济独立,否则就是重复《伤逝》里涓生与子君的悲剧。
财务想自由?得有相当的金钱,能以投资自养。若非生为富二代,金钱从何而来?无非就是一把血一把汗。
想过闲云野鹤、神仙般的日子,随时背起行囊上路,可是,你得保证弹尽粮绝的时候,还能抽出最后一张信用卡,还不曾被你刷爆。
越想自由,越得奋斗,自由就在双手中。奥运会上,把最重的杠铃举过头顶后,才能潇洒地放下,享受那双手空空的轻盈快感。
亦舒有一篇小说,叫《细沙》,开篇第一句:“关于自由的一切,兆芳都是同小平叔学的。”
小平叔是个热爱自由的浪子,去南太平洋岛国晒太阳,与艳冶女郎享受同居的欢爱而不需要结婚,他对朋友的小女儿兆芳说:“我的家,在某个海滩上,一出门,踏到的便是洁白的细沙。”
浪子也会老,曾经的不羁变成落伍,女人离开他,他还是钻石王老五吗?不,要去掉钻石二字了,甚至说得更明白一点,就是“老光棍”。他说过的有美丽细沙的家呢?——他在世界各地都买不起房子,哪里都不是他的家。到最后,他病倒在地球某个角落。
当年仰慕他的少女兆芳,终于出语讽刺他:“光会恋爱,不会赚钱,是行不通的。”
兆芳喜欢的男友,是“死命工作赚大钱做大事”的那种,带她回家,是海边的小小别墅,一开门,就看到“洁白的细沙泳滩”。男友说:“一年前咬咬牙分期付款买下来的。现在已经涨了一倍。”意不在海景,在于海景房的投资价值。
这故事的寓意十分浅显,无非就是:要实现梦想吗?先从梦中醒来开始工作吧。而“时光如细沙漏过指缝,一去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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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许多个站,每个站有不同的人会和你擦肩而过,每个站也会有不同的事情让你完成。默默地,我已到达人生的第二个站。
褪去二十岁的稚嫩,迈向人生第二十一个年头之时,心中多了几分对过往的怀念。以前觉得不太重要的东西突然变得珍;,一段情感在多年后回味,也会发现和当年有着不同的意义。年华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当你到了某个年岁,遇到某个情景,怀旧的因子会蹦出来,拉着你一起感受过往的点滴。
以前,我一直以为怀旧是老人家们在午后阳光的温暖下,笑着说着的时光。
某一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看到一位年轻父亲用肩膀托起一个小女孩,大手拉着小手,小女孩快乐得喊叫着。光看背影,都能让旁人感觉幸福。
听到前面有位女生问旁边的朋友:“小时候你爸爸有没有这样把你放在肩膀上?”另一个女孩回答说:“我都不记得了。”
思绪在一瞬间飘远,我竟然想起曾经被遗忘的那段温暖回忆。父亲也曾托起同样年龄大小的我。那是在家里,父亲蹲下身子,让我把腿跨到他的脖子上,当父亲抓住我的腿缓缓站起身来,我欣喜又害怕地叫着,两只小手不知道往哪里抓,只好紧紧地抱住父亲的头。这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是绝对的刺激小游戏。父亲托着我在家里走来走去,我一次次低头穿过那些高高的门槛,挥舞着小手去摸墙壁和天花板……
这段回忆,我至今才想起来。想起来后自己有些吃惊,因为它一直被藏在记忆的角落,只等待某个时间点,某个情绪点,主人轻微的心绪波动。
触景生情的魔力也正是这样。
这段回忆的重新品味让我在想起父亲时,心中有了更温暖的片段。在我印象中,父亲不善于表达爱意。在平常生活中,他很少通过话语和肢体语言来向孩子表达心中的喜爱。一度,我觉得自己不讨父亲喜欢。不过,一年年过去后,我对这不言说的爱,又有了新一层的体会。
当思绪被拉远时,一段段的回忆像丝带般被缠绕在一处。谁说父亲不爱呢?我还记起小时候一家三口外出,父亲载着我和母亲回家的那段记忆。晚上昏暗的灯光倾洒下来,不停地将我们的背影拉长又缩短。我坐在父母亲中间,不自觉地唱起了曲子,两只手指在父亲的背上弹着,仿佛触碰琴键般快乐。父亲一言不发,没有抱怨、没有不耐烦、只是默默地开着车。多年过去,我对这个场景依旧记忆深刻。即使如今世事变迁,那部摩托车已不知被遗忘在何处、父母亲之间的感情已随岁月消逝无痕,我依旧偶尔回忆起那些夜晚的静默却幸福的时光,浅浅微笑。
初中的时候,有一次去饭店吃饭,过马路时,父亲看着来往穿梭不断的车流,猛得将我的手拉住。我怔了一下,望着被握紧的手和父亲的侧脸,心里一下子就暖和起来。当看到这一幕的饭店姐姐羡慕地说“你们父女感情好好啊!”我转脸,看到了父亲快乐又带点骄傲的笑容,我的心里也淌过一股暖流。
大学的时候,在去实习前和母亲因为男朋友的问题而吵翻了脸,无奈我如何主动说话还是无济于事。到后来,冲突变得更尖锐。那一次真的把母亲伤透心了,她赶我出家门,让我别回来。我哭着向母亲诉说我这些年来的委屈和苦楚。小时候,不太能感受到父母的爱,很多时候,我总觉得他们并没有把我放在重要的位置,后来父母离异,我更觉自己处境可怜,偶尔感怀时会默默伤心。当我把这一肚子的苦水倾倒出来,由于太伤心只能无力地坐在地板上默默抽泣。我赌气收拾好行李,就准备独自出发去另一个城市,提前实习。最后,母亲有点于心不忍、拨通父亲的电话。我哭得不能完整地说完一句话,电话那头,我听到父亲焦急的声音,那一刻,我更觉委屈。原本我以为严格的父亲会和母亲一起责怪我。可是耳畔只是父亲不停安慰的温暖话语,为了让我消消气,他还责怪起母亲来。
当你处在孤立无援的境地时,有个人默默地站在你身后,是对你最大的慰藉。